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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雪人,哥哥,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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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的道謝其實多少有些奇怪, 不過舒望似乎能夠了解他的心境, 揉了揉他後腦勺上柔軟的頭發,傅知非在他肚子上蹭了蹭。

舒望能理解傅知非的這句話, 但這句話不太能讓人接得上, 舒望張了張嘴,最後笑說:“傅老師, 你這話說得跟要發好人卡一樣。”

傅知非往他腰上咬了一口,舒望覺得癢,推開他:“知道了知道了, 你最壞, 行不行?”

傅知非被他逗得一笑。

吹風機的聲音呼呼響,在情緒微波拂瀾變化的夜裏吹得人昏昏欲睡。

終於吹幹了頭發, 傅知非把舒望抱著一起倒在床上,困倦地瞇起眼睛。

舒望被他攬著,兩個男人的呼吸噴在一起又覺得熱,他翻了個身背對著傅知非, 傅知非也覺得這樣更舒服些, 靠過去貼著他的背。

身後的依靠溫暖,充滿著安全感, 舒望一語雙關地問:“以後我都可以搬進來嗎?”

傅知非閉著眼睛都快睡著了,親了親他的後頸:“可以,睡吧。”

舒望覺得舒適, 一覺好眠無夢, 起來的時候窗外已是銀裝素裹, 換了副天地。

舒望忙上忙下的,又是到小區花園裏去撿樹枝丫給雪人當手,又是切了塊胡蘿蔔給它當鼻子,將樓頂露臺上的雪堆了起來,還往上邊踩了腳印畫了畫。

傅老師泡著大紅袍,小壺小杯,色澤明亮鮮潤,香氣馥郁,巖韻之風細品慢飲,桌上鋪著未畫完的畫。

下雪狗快活,傅知非的小棉花糖興奮得要命,白軟軟一團跳到雪裏就不見了,和舒望玩捉迷藏,還是那副只埋腦袋把屁股翹著的小模樣,舒望笑得直不起腰,拎著蠢萌的小狗子一起玩兒,連午飯差點都忘了弄。

他下樓的時候遇見了昨天那兩個用冰箱抽屜接雪的小男孩,和小孩兒們一說他家頂樓上全是雪,三個人興奮壞了,跑去頂樓一起玩耍。

他們在樓頂上堆了個大雪人,舒望還做了兩個巴掌大小的存在冰箱裏,那倆小孩兒也一人做了一個。

傅知非不和他瘋這些,上午的時候在書房那邊畫畫。

不得不說傅知非是個很自律的人,每天要做什麽勾畫得清清楚楚,拳要打,字要寫,畫也每天都要畫,他往書桌前面一坐,簡直就像入定一樣,一天下來從早上七點半開始,到晚上九點半去接舒望下班結束,沒個停。

他也不和舒望一樣,冷酷的時候能拒人三尺,笑起來的時候又像個鄰家哥哥。傅知非也想不明白,舒望是怎麽做到把人倆小孩兒叫來玩一趟還能認識他們父母,留了小孩兒吃飯,順帶還教了下他媽媽做紅燒排骨的……

那兩個孩子才讀小學的模樣,其中一個活潑開朗些,另一個沈默一點,怯生生的,長得都挺漂亮。

他們見了傅知非都有點拘謹,只跟在舒望身後當跟屁蟲,看著舒望拿蘿蔔雕花,嘖嘖稱奇。

吃飯的時候傅知非在他們一開始還有些拘束,後來估計是因為舒望做飯太好吃,他倆漸漸的也就敞開了話題了。

不過令傅知非無奈的是,那個很活潑的小孩兒一直都管他叫“叔叔”,管舒望叫“哥哥”……尷尬。

活潑點的那個叫白耀,他介紹自己的時候說他是“不要白不要”的那個白耀,把舒望說得好笑。他總問東問西的,還一副老大哥的模樣,帶著另一個叫方廉的小孩兒。

白耀還問舒望有沒有女朋友,他要介紹自己的姐姐給他,傅知非瞟了他一眼,舒望咳嗽著說自己沒有女朋友也不想找,於是小白耀皺起眉頭嘆了口氣:“那就沒辦法了,我也沒有哥哥。”

舒望被他語出驚人嗆得咳嗽:“你說什麽?”

白耀撐著腮幫子說:“你不找女朋友,難道也不找男朋友嘛?”

正在嚼紅燒排骨的傅知非磕絆了牙。

好歹也是祖國未來一枝花,舒望對於現在孩子們開放的思想感到有些無語,這種略有尷尬的心境一直持續到了他們離開,三個人約定要是明天還下雪他們還來樓頂上玩。

舒望看了眼傅知非,傅知非一副“你自己想怎樣我都由著你”的模樣,舒望就和兩個小孩兒說了聲好。

白耀牽著他怯生生的小夥伴,一人托著一個小雪人走了,舒望嘆了口氣:“現在的小孩兒也太會了吧……”

傅知非也覺得有點,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
舒望倒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的,只是和當年他小時候剛知道這些事情的那種恐懼和排斥相比較來說,真的就能察覺到時代不一樣了。

舒望的手玩雪玩得有些發紅,洗碗之後看起來更甚,傅知非怕他手上會生凍瘡,拉著他給他上手霜,搓來抹去的活絡掌心。

雪下了三天,不過那倆小孩兒沒來,白耀還跑上樓來特意告訴他,他們失約是因為方廉生病了。

舒望原本打算去他家看看他弟弟,這才知道他倆不是表兄弟,只是玩得好的同學,方廉家在新市政府那邊的別墅區,那個小區管理嚴格,方廉家裏也總是不方便,一般白耀也見不到他。

他倆在門口說話的時候傅知非出來倒茶聽了一嘴,提醒舒望說:“玉華庭院?桑野和林烝住在那邊。”

說起這個他也皺起眉頭,前段時間他沒聯系上桑野就和林烝打了電話,電話裏說是他們又和好了……莫名其妙的。

傅知非想著去看他倆一眼,於是商定了周末帶著白耀一起去。

傅知非和林烝打了招呼,出入小區的時候登記了一下,門衛保安室還和林烝打了個電話確認,這才放行。

白耀撇撇嘴說:“每次我來的時候門衛打電話給方廉家,他媽媽都說不認得我,然後不讓我進。”

舒望揚起眉毛:“還有這樣的事?”

白耀枕著車窗邊上往外看,別墅小區很大,有些蘇州園林的幽靜,但又並不小家子氣,顯得很是氣派。

“他們家可奇怪了。只有方廉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才能進去和他玩兒。他媽媽一點也不好。”

白耀說著又老成地嘆了口氣:“你可不要和他講我說了他媽媽的壞話啊!”

舒望笑著揉了下他的腦袋,這白耀和他一樣,一個溜圓的毛寸,比舒望留得還要短。

舒望最近挺長時間沒剪頭發了,傅老師似乎是希望他留長一點,看起來會更乖更漂亮。

冬天時候頭發太短了風吹也冷,舒望幹脆就想趁著這段時間不剪了,等年邊上再理一理,和傅老師一起過新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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